我的第一个恋人和最后一个恋人



仏英,米英,西英,的all英



最后是西英,很重要所以要强调一下


送给被西英虐到的宁宁💗



另外我知道这篇虎头蛇尾得厉害,但请把它当做英先生的生贺来看

(写得乱七八糟,十分抱歉。)




文章整理




我要讲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关于我的恋人,过程或许冗长而沉闷,被密密麻麻的苔藓覆盖,就像艾米莉说的那样,亚蒂,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吗,她嚼着薄荷味浓郁的口香糖,包裹在薄衫下的身体青春洋溢,棒球衫系在腰间露出一截蜜色的皮肤。






我与阿尔弗雷德的初识像一场闹剧。我随着母亲从爱丁堡移居伦敦,年幼的我并未对故乡留下过多依恋,记忆中的街道和有着尖顶的教堂都无限模糊起来。我和母亲独居在伯灵顿拱廊街,楼下的邮筒旁盘踞着一株紫藤,她是一个标准的英格兰人,童年的成长让她衷情于伦敦街区特有的潮湿和敏感,尽管她总是口头上否认,但红茶和玫瑰的气息深种于她的骨血之中,每天午后三点十分的下午茶时间令她尤为重视。我像往常一样被打发去街尾的铺子买罐装茶叶,柜台后的老店长扶着他的单边眼镜在账本上写下每一笔进账,然后抬头冲我露出一个笑容,灰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他接过我递过去的钞票扔进小方盒,立柜上依次排开着茶叶罐,我看着他把手伸向第二排的银白色圆筒,然后把零钱和这个异常精致的小圆罐推到我面前。





我抄小路飞奔回家,母亲允诺我回去后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石子路在我脚下发出咯吱的响声,我攥在手心里的零钱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我在心里默数,距离街口不足五步时我停了下来,手里的硬币滚落在地面,叮叮当当碰撞在平整的方形地砖,我追着小小的硬币退后,最终眼睁睁看着它以一种欢快的跳跃方式滚进了灰色的排水口。车水马龙在我耳边喧嚣,空气里弥漫着微不可见的稀薄尘埃,我收紧了手里剩下的纸币看向被远处高楼遮挡住的日光,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就在瞬间撞进了我的视线,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大男孩向我跑来,金发镀在阳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色泽,连帽衫的一只袖子挽起堆积在手肘处,他站在我面前微微低着头,距离我非常近,我几乎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然后他笑了,双眼就像天空放晴时的蓝色,在伦敦这个阴雨连绵的城市显得尤其珍贵。我大概是被他如太阳般耀眼的笑容恍了神,连带着对他接下来的行为也忘记了做出反应。




“阿尔弗雷德。”他热络地揽过我的肩,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并顺手接过我手中的茶叶罐,一脸的乐天派,仿佛昨天才道过别的挚友,但我发誓,上帝,我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人,在我已有的十五年生命里。




我愣在了原地,表情也瞬间定格。阿尔弗雷德笑得愈发灿烂,我感受到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在渐渐用力,束缚感一点一点扩散开来。我极为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角度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依稀看到阳光从他的发丝间穿过,落在我的眼底,形成浓重的金色。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大男孩偏过头看向我,他可真爱笑,我得出这个结论后没来得及在脑子里思考什么,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贴上了我微张的唇,惊讶让我瞪大了双眼,天蓝色的眸子在眼前无限放大,温热的吐息缓慢而绵长,我尝到一丝丝甜味在口中逗留,鸣笛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存在于另一个平行世界。仅仅是片刻的温存,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束了,他把茶叶罐放回我的手中,将帽子套在头上,做出一个告别的手势,融进了汹涌的人潮,我望着手中的罐子回味起这个仓促的吻,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叫亚瑟,亚瑟·柯克兰。”我听见胸腔里传来剧烈的跳动,因为用力指甲在掌心留下浅浅的印记。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听到了,但我义无反顾地喊了出来。




我踩着木质楼梯踏进家门时母亲正在理她的长发,纤瘦的身体倚在高脚桌旁,耳边垂着松散的发丝,听到我的脚步声后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她看起来心情不错,长裙缀着不知名的野花,发髻温柔地绾在脑后,她接过茶叶罐在我的额头留下一个轻吻,“去享受你的下午吧,但是记得明天准时去波诺弗瓦先生那里上课。”母亲颇为满意地提了一下垂坠的裙摆,“第一节课不要让我得知你迟到的消息。”她的声音消失卧室门后,我做了个所谓的耸肩,想起了那枚滚进下水道的硬币,说不定已经过了好几个街区。






我背着画夹站在台阶时上看了一眼手表,八点四十分,距离开课正好还有二十分钟。艺术家的聚集区,波诺弗瓦的私设画室就在他的住处,红木门上方镌着一个缩写,我敲了敲门,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发现门没有锁,透过虚掩的缝隙,依稀辨别出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身影,金发半长。





我的绘画导师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三十二岁,他在安排了为数不多的几名学生的座位后开始自我介绍,我注意到我的右侧空出了一个位置,而法籍导师的目光正好在那里停留了几秒,发现我的注视后很快收了回去。他拍了拍手,鸢紫色的眸子扫过室内,带着笑意,像风过时浮动不定的薰衣草田。




“好孩子们,”他摇着手里的一枝画笔说道,“我相信你们都是初次见面,不熟悉彼此,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包括对我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公开的履历上,”他踱步到我的前方,步调平缓,“暂时丢掉那些老土的开场介绍,现在看着这里所有的人,你可以去画他们,或者某一个人。出发点可以是着装,外貌,甚至是他今天带来的画夹刚好是你喜欢的颜色。”气氛开始活跃起来,“用最直观的第一印象,不一定局限于肖像。如果你觉得对方是只可爱的兔子,请记得给他添上柔软的耳朵。”




我摸出画纸后发起了呆,目光从最左侧的女孩身上扫过,奶金色的发丝趴伏在脑后;然后是戴眼镜的亚裔男孩,柔和的面部线条有着说不出的淡然;似乎是闲下来的波诺弗瓦老师端着一杯温水站在中厅,他的房子里堆满了复古气息的物件,放置在角落的唱片机读取着黑色唱片上的纹路,极具旧时代气息的曲调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摊开在面前的白纸只留下了一片模糊不清的城市轮廓。我握着笔思考着接下来的落笔处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仅是我,所有人都看向玄关那扇紧闭的红木门。波诺弗瓦老师放下杯子对我们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他像是早知道一般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




然后我看到了阿尔弗雷德,他抱着沾了泥水的篮球出现在我的面前,额前的金发浸润了汗水变得柔软异常,眼神随意地在室内游走,他嚼着口香糖,吹出一个不大的泡泡,在与我的目光触碰时露出看似友好的笑容,接着对第一排的女孩眨了眨眼。他应该记得我的,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我着实吓了一跳。我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看着白纸上虚浮的城市轮廓,阿尔弗雷德在我的右侧落座,单肩包扔在脚下,精力旺盛到不可思议。




“hi,可以借给我一张纸吗,或许你不介意同时多借我一枝笔。”他撑着下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我匆忙地递了过去,因为慌乱笔在刚触到他的手时瞬间掉落,我下意识地伸手试图在它落地前抓住,我成功了。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笑了,我捉摸不透这个笑的含义,他重新接过笔时在我的手心点了一下,指尖冰凉。随后陷入了漫长的静默,我把城市的轮廓加深,远处浮动着稀薄的云,林立的楼宇分割出笔直的街道,十字路口没有人,透过纸张我想起阿尔弗雷德的双眼和那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吻,然后我发现我描出的街道和天空,都不及右侧的这个少年让我印象深刻。





“所以你就爱上他了吗?”艾米莉喝了一口可乐,笑得花枝乱颤,“当时你可真是纯情。”




我没理艾米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阿尔弗雷德是真正意义上的太阳,他温暖,吸引人,轻易就能成为一个圈子的中心。这点在第二天他带我去酒吧后,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亚瑟,愿意跟hero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吗?”阿尔弗雷德显得很兴奋,平光眼镜后的目光掩饰不住的激动。我一边慢吞吞的整理着背包,一边答应着他。直到和他并肩站在酒吧门外,霓虹灯错综复杂地堆积在有些狭窄的门头,光线暧昧到可怕,阿尔弗雷德脸上却有着难以言说的亢奋。我跟在他的身后没敢抬头,周围陌生的目光让我感到不安,好在有阿尔弗雷德,他握着我的手像是安慰般微微用力,我努力忽略掉让人发晕的音乐,另一只手抓紧了背包的背带,酒精,香水,烟,我能分辨出来的气味一瞬间钻进鼻腔,搅和出让人翻天覆地的味道。





我跟随着这个大男孩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单薄的衣衫因为挤蹭而发皱,皮肤隔着布料被周围的气氛一点一点感染。他把我带到一处吧台,黑色的镜像桌面反射出兴奋到扭曲的人脸和唇齿间升腾而出的白色烟雾,舞女颈间的廉价水钻流光溢彩。阿尔弗雷德熟络地和酒保打招呼,用我看不懂的方式,系着洁白领巾的酒保看了我一眼对他露出一个挑眉的动作,表情玩味。阿尔弗雷德推给我一杯酒,果酒一般的颜色和味道让我稍稍放松了下来,但我依旧不能适应这里,过大的音乐声中他在我耳边大声说着什么,我听得似是而非,却下意识般点了点头。他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上了一个半高的台子,麦拿在手中,平光眼镜被挂在领口,顶部的灯光给他打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充满了不真实感。我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酒,不远处的阿尔弗雷德开始唱了起来,他脚下的人群开始变得热烈,我脑子乱哄哄地看着,不知不觉喝光了他给我的酒,酒精好像在我的身体里发酵,流窜于我的每一处血液,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向我看来的阿尔弗雷德,在酒保小哥惊讶的目光中,我一头栽在了吧台上。






混沌中我似乎枕在一个柔软的怀抱,棉质的触感通过脸部发散到全身,我忍不住蹭了蹭,费力地抬起眼皮,我好像看到了一头棕发,和一双琥珀松石般的绿眼睛,接着我陷入了酒精带来的深眠。





面前是一片沼泽,我站在边缘,看着似乎永远无法抵达的彼端。阿尔弗雷德就在远处,他飞扬起的金发和灿烂的笑容如同一种召唤,我着魔一般走向沼泽,双腿深陷,作出徒劳的挣扎,泥浆吞噬我的视觉前,我看到一个人伸出手将我从沼泽中剥离而出,我没看清他的脸。然后我醒了,我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装修俨然是南欧风格,宿醉的后遗症来的无比猛烈。在我干呕了几下之后有人递过来一杯蜂蜜水,温吞的液体滋润了我饱受摧残的胃,我没抬头说了声谢谢。





“stop!”艾米莉夸张的叫了出来,“这就是你们后来搞在一起的原因?”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不是这样的,我在喝下一整杯的蜂蜜水后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安东尼奥,也知道了在我一头栽在吧台上后那个柔软的怀抱来自这个西班牙人。只是接下来并不像艾米莉揣测的那般水到渠成,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这个有着深棕色发丝,眸色柔润的酒吧老板,并未对我表现出过多的挽留。我在清醒了大半后离开了安东尼奥的住所,它在酒吧的二楼,沿着旋转楼梯下来便是昨天阿尔弗雷德带我来的地方,白日总是要清闲不少,两三个酒保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杯子,没人在意我的离开。





阿尔弗雷德没来上课,右侧的座位空了出来,五天,波诺弗瓦老师像是没察觉一般,他甚至坐在阿尔弗雷德的座位上指出我的某处线条处理不佳,给大家准备果汁和点心,完全忘记了有一个缺课五天的学生。我收拾完背包站在门口像往常一样跟他说再见,天色暗下来,我走了几步然后发现他并未关门,我这才注意到他换了衣服,中长款的风衣和浅色衬衫,没有系最上方的扣子,一如既往让人舒服的打扮。我跟在他身后,默契地没有出声,这让我想起了阿尔弗雷德,酒吧嘈杂的背景下我也是这样跟在他的身后,不同的是当时我们牵着手。





对于波诺弗瓦老师和我同时在酒吧前停住脚步我有些诧异,但有更大的疑问始终折磨着我。入口的高椅上换了新的应征女郎,我循着记忆来到吧台,我看到安东尼奥站在二层的回廊,指间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星火,眼睛里满是疲态,舞池里的醉生梦死与他无关。鬼使神差的,我沿着楼梯去到了他身边,烟味呛得我发晕,眼里的淡漠聚集成一片荒原。




“我找阿尔弗雷德。”




我的问题像是无关痛痒的打闹,绿眼睛的西班牙人始终保持着抽烟的姿势,他把燃剩下的烟蒂扔在地上。指向一处散座,灯光炫目到令人咋舌,我一眼看到了阿尔弗雷德的金发,蜜糖般的色泽在晦暗的灯光下蒙上了一层灰色薄暮,但不妨碍他在我眼中的耀眼,他歪坐在皮质长椅,半靠一个高大的青年,正喝下手里的酒,笑得自在且满足,末了,他勾过身旁人的脖颈,交换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无比自然。





“给我一支烟。”我压着嗓子对安东尼奥说,我听到声音在发抖。




烟雾从我的口中飘出,咽喉传递着灼烧的辛辣感,咳嗽伴随着眼泪,雾霭中的森林如梦似幻,安东尼奥似乎瞥了我一眼,他不由分说地拿走我手里的烟,然后一双混合着酒精和烟草气息的唇吻了上来,我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流泪,宣泄不出的情绪被堵在口中剩下呜咽。我忘记了阿尔弗雷德,忘记了弗朗西斯,我在这个疯狂的吻中抛弃了理智,燃烧而起的欲望让我渴望发泄。天还没亮,我从安东尼奥的床上逃跑了,楼梯在我脚下发出剧烈的声响,我踩着醉倒在地上的人穿过大厅,然后我看到了弗朗西斯,他一夜未眠,漂亮的鸢紫色眼瞳布满血丝,我拽了拽领口下意识想遮住某些痕迹,他忽略我的顾虑,伸出一只手,眼神坚定地请我跟他走。




“说真的,亚蒂。”开了一袋零食的艾米莉问道,“说了这么多,明天你还去吗?”



我看了眼手里的信,不长,简明扼要的婚礼邀请函。我抚摸着镂空的花纹,和落款处的名字,我做了足够的准备,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不可抗拒重逢。




“一个人?”

“恩,你也一个人?”






我与安东尼奥的对话仅限于此,今后将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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