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雨 | 西英

委屈极了,一觉醒来没了。(我的评论,哭死






整理合集






摄影师西X香水模特英,简单性描着。






伦敦雨,黑雪松木与杜松。



前调:小茴香。


中调:杜松。


后调:黑雪松。






安东尼奥带着他的相机,两年前他从巴塞罗那来到伦敦,南欧的家乡有着让他眷恋无比的风土气候,弗拉明戈的舞曲不曾间断,查瑞拉晃动着松散的长发在机场送别他,他们深绿色的虹膜映照出彼此无言的相对,意/大/利小女生踮了踮脚,她的发箍是柔嫩鲜亮的红色,偏蜜色的肌肤健康而又充满活力。安东尼奥吻了她的额头,在她的耳边出声安慰,拥住那有些颤抖的肩头,他像幼时一般蹭着查瑞拉的长发,阳光,海风的味道仿佛从嗅觉直入他的大脑,他生活了二十三年的故乡,以另一种方式留存于他的心里。





他在一次兼职时认识了亚瑟·柯克兰。自由模特,安东尼奥并不陌生,他接触过很多不入流的小模特,男孩子,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年龄,他们都带着一厢情愿的热情,憧憬着镁光灯下的生活,年轻的脸上时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激动。前途未卜的安琪儿们,安东尼奥喝着片场提供的矿泉水,作为临时工作人员,尽管酬劳微薄,但他有幸得到自由出入后台的许可,这让他颇为心动,他盘算着也许能结识几个同行,好让他不那么愉快的日子好过些。摄影棚里打着令人晕眩的灯光,安东尼奥觉得有些热了,他拿起剩下的半瓶水准备从偏门溜出去透透气。一路上和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他从狭窄的楼梯口挤了出来,米色地毯延伸至屋外。他低着头给查瑞拉发消息,肩上背着一只帆布包,入口侧身以避让通过的人,他按下发送,同时夹在腋下的水瓶掉在地上,滚到了室外。安东尼奥追了几步,他发现下雨了,一个拉着行李箱的男孩捡起脚边的瓶子递了过来,瓶身上不多不少的沾了雨滴,形成一个个凸起的半球面,本末倒置。安东尼奥看了几眼,他的手很白,倒不如说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被阳光亲吻的苍白,黑色棉质短袖覆盖下的四肢纤长而精致,他站在雨里,沙金色的短发像候鸟的巢穴承接了一层细密的水滴,绿意如同绵延不断地草地在他的眼里生长,透过雨幕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潮湿感。





宿命之美。安东尼奥接过水瓶并道谢,男孩朝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擦肩而过的短暂碰触让他恍惚起来,大雨中的伦敦给他送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安东尼奥对香水没有什么研究,他也不了解那些琳琅满目的牌子和型号,更不用提别人口中侃侃而谈的前调和中后调香味的区别,但他依旧热爱那些精致小巧的玻璃容器,盛放着澄澈透亮的液体,被模特拿在手里,仿佛融于这具身体般契合。他打量着展示柜里的小瓶子,背后仍是略显吵闹的人群,模特也是兼职,不安分地来回走动,年轻的身体以最饱满的姿态呈现在灯光下。女孩子白嫩的胸口和大腿,男孩耳边的锆石耳钉与抬手间若隐若现的腰部线条,安东尼奥想,这些可比香水性感多了,也更吸引人。





他摆弄起相机,捕捉着开场前这里的每一处变化,俄/罗/斯姑娘松开马尾,白金色的长发铺散下来,紫晶石般的双眼冰冷如同她故乡终年不化的冰雪;穿开衫的男孩紧张地折磨着他的扣子,解开,扣上,循环往复;姑娘们相互整理着衣着,交谈不曾间断,桌上凌乱地堆放着化妆品和没用上的首饰。安东尼奥转了个身,他的镜头从一个个人身上掠过,停留不过短短数秒,他在长椅上看到了他,手臂支着头,另一只手搭在行李箱上,T恤上不知是汗渍还是刚才的雨滴,印出一片深色痕迹,他半低着头,可以看见挺立的鼻梁和紧抿的双唇。安东尼奥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睡着了,他换了个角度,并试着走近一些,他没再用相机,而是用一种观摩的眼光打量起似乎是累了的男孩。





拍摄结束后安东尼奥收拾带来的相机支架,他看着从身边鱼贯而出的人潮,一双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始寻找,没有,西/班/牙人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没有问他的名字,这样匆匆结束的拍摄每天都有,他不确定那男孩是否跟他一样辗转于这些仓促的临时场地,而他们又刚好在一直错过,错过,直到今天这一次的相遇,而他没有去问他的名字。





当他拖着满身疲惫回到租住的公寓,楼下小酒吧的夜生活刚刚开始,他从路口经过,人影闪烁在昏黄杂乱的灯火间,迷离又梦幻。独居的好处在于他可以在这一方空间里肆无忌惮地按自我意志生存,安东尼奥锁上门,踢掉鞋子,他赤着脚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带着泡沫的液体浸润他干涩的喉咙,没开灯,他望着窗子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出神,索性靠在躺椅上,他闭着眼,大脑混沌不堪,莫名地,他回想起来与查瑞拉的初见,白天的某个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敲门声的响起让安东尼奥甚是意外,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工作上接触的人大多不知道他的住所,点头之交而已。他规整着脑子里杂乱无章地思绪,把喝光了的啤酒罐随手扔进垃圾桶。接着打开门,他看到那个犹如伦敦雨中走来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沙金色的短发,绿瞳在夜色里闪着破碎的光,他仍是一身黑衣,好像与黑暗共生。安东尼奥觉得自己喝醉了,他伸手抚上那人的脸,心里全都是白天的遗憾,而上帝好像听见了他的祷告,赞美上帝。





安东尼奥努力回忆起来,他是怎么从木门口拥住那个男孩,像走失的宠物寻求一个安稳的避身之所。男孩在他的颈间吐息声如同催眠的梦呓,双手在他的肩头游走,手指探索着伸进深棕色的发尾,发丝缱绻地缠绕手指,安东尼奥静默着,像是在经历一场梦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也许一个低头就会打碎此刻的幻像,他任由男孩像猫一样攀上他的身体,混合了雨水和青草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潮湿,阴郁,他想起了临别时的恰拉,阳光与海水的干燥在她的发间,明媚的让伦敦许久不见的晴天都黯然失色。






他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你是谁?他安静地发问。



亚瑟,男孩偏头答道,我觉得你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





真没开车,只是擦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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