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运 | 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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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计整理





亚瑟正在读今天的报纸,就着不多刺眼灯光,面前放了一杯茶,弗朗西斯把洗好的碗碟摆收进橱柜,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从客厅经过时瞥见阿尔弗正组装着白天买来的乐高积木,马修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两只手把怀里的白熊抓得紧紧的。

当他把剥好的橙肉端出来时,亚瑟已经斜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报纸铺在膝盖上,早已换上家居服的爱人褪去了白日的锋芒。他单手支撑头,发尾带着沐浴后的潮湿,衣领边缘有一圈毛绒绒的装饰,似乎划得他不舒服,不时用手拉拽几下。

弗朗西斯示意两个小家伙安静,然后挨着亚瑟坐了下来。双手按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按压起来。与正在休假的他不同,亚瑟的工作几乎没有闲暇,他总是在天刚拂晓时离开,开着他那辆老爷车,洗漱后在落地镜前打好领带,随手整理一下额头的发丝,拿起前一晚搁在床头的手表给自己戴上。

偶尔弗朗西斯会被他的动作叫醒,打着哈欠伸手捉住亚瑟的手腕索取早安吻,大多时候亚瑟会推辞,幸运时他也会收到一个略显仓促的吻,附带不轻不重的拳头。

他按了一会,转而沿着脑袋两边揉起来,指腹温度偏低,寐了片刻的人抬眼看了下挂钟上的时间,打着哈欠拨开弗朗西斯的手,招呼马修和阿尔弗过来。

九点了,为了及时制止两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又忘我一般玩到深夜,亚瑟觉得需要和他们约定每天九点准时睡觉,这很有必要。阿尔弗不乐意了,蓝眼睛的男孩委屈地看向弗朗西斯,祈求声援。后者还未发声便被英国人一记眼刀降服,对着求救者小阿尔弗做了个无奈的耸肩。

马修扯了扯兄弟的衣角,小声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成功驱散了阿尔弗脸上的不悦。这幅分享小秘密的模样可爱极了,弗朗西斯忍不住感叹,他一手搭上亚瑟的肩,寻思着替孩子们说点什么,所幸明天是周末,他也有空,照看下他们应该问题不大。

阿尔弗惊喜地看着马修,笃定地点了点头,接着一个大大的拥抱几乎让马修站不稳。然后他飞快地跑向二楼的卧室,把书包整个翻过来倒在地毯上,零食和盾牌徽章铺了一地,还有几个玻璃弹珠滚到了床底。小英雄显然顾及不到这些,他从背包最里层翻出一张试卷,自信的看了眼上面的批注,也不管一片狼藉的地面,大叫着冲下了楼。

弗朗西斯还在和亚瑟讨价还价,马修安静地站在一旁,细心地整理白熊脖子上的领结。

一路奔跑下来的阿尔弗在最后一节楼梯上一个趔趄坐了下去,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弗朗西斯,他最先到阿尔弗身边,询问他是否摔伤;接着是亚瑟和马修,英国人又气又恼,刚想责备他的冒失,转而又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作罢;马修焦急地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待亚瑟和弗朗确认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亚瑟,看,这是英雄的成绩单!”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扭头就忘了刚才的惊险,炫耀似的把握在手里的东西举到亚瑟面前。

亚瑟没说什么,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他不接阿尔弗手里的试卷,也不问。阿尔弗可受不了这个,他朝一旁的弗朗西斯努了努嘴,又对亚瑟使了使眼色,把手里的卷子晃了又晃。

“亚瑟,上个星期你答应过英雄的,只要测验通过你就随我提三个条件。”阿尔弗一脸热切地说着,“所以,快看啊,这相当于我的勋章!”

这让亚瑟稍稍有些意外,他还记得之前与老师的一次通话,尽管对方的措辞已经足够委婉,但言语间对这孩子的评价已足以让向来追求完美的他感到羞愧。为此,他没收了阿尔弗的超级英雄玩具,并表示如果下次测验还是没有起色,他就再也别想见到他的英雄们了。

“好吧,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亚瑟随意扫了眼,又补充道,“我不会答应把房间改造成美队主题风格的。”

弗朗西斯很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他看着一边平时穿着打扮严谨的亚瑟,另一边恨不得随时在草坪上打滚的阿尔弗,这两人,可真是不合拍。

头顶翘起一缕发丝的男孩欢呼雀跃起来,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揽过马修的肩膀,朝着他白嫩的脸颊就亲了下去。马修涨红了脸,他向来不比阿尔弗什么都摆在脸上,过度直接的表达方式让他当下觉得难为情极了。

肇事者可不管这么多,他掰着手指开始计算。“M记!M记!亚蒂你要每周都带我去一次M记!还有还有,英雄现在还不想睡觉,我可以到十二点钟吗?”他扬起脸做出一副征求的表情,察觉微妙的气氛变化后又改口道,“好吧,那么十一点半好了。”

很快他从亚瑟眼前跑开了,拉着马修钻进了储藏间,开始翻箱倒柜拖出他那些收藏品,像画家展示自己的作品一样骄傲得意,马修很配合地鼓起了掌。

难得空闲下来的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只叮嘱他们不要坐在地板上以免受凉,阿尔弗随意答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两人。

弗朗西斯拉过亚瑟的手贴在脸上摩挲,过度苍白的皮肤上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他想起亚瑟连日的工作,有一次天亮了还没回来,他几乎打爆了亚瑟的手机,最后接到医院通知亚瑟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办公室。他到现在还记得躺在病床上脸色如纸的亚瑟,身体羸弱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摧毁。

从那之后他开始每周强迫亚瑟休息,他的爱人好像从不在意自己的健康状况,这点和他们初识时倒是一模一样。他也是从偶然的对话中得知亚瑟在忙得昏天暗地时很自然地忽略了吃饭这件事。

鼻息让英国人的指尖沾上了暖意,向来善于情绪克制的英伦绅士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眼睛不时飘向储物间的门。他急于抽回手,如果是私下,他不介意法国人所擅长的浪漫花招,偶尔兴致来了也乐意配合,但这并不表示他愿意在两个小天使面前冒这个风险。

而他来自法兰西的伴侣仿佛故意一般握紧了他的手,并吻在他无名指上的素银戒指,不依不饶。

指环内镌着弗朗西斯的姓名缩写,戴久了会在皮肤上留下一圈不深不浅的印记,他曾取笑过这无聊的小把戏,却果真如弗朗西斯所说那样不敢轻易取下。

他和亚瑟已经年逾三十,时光以不同的笔触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尽相似的痕迹。亚瑟依旧是一张少年脸庞,只是眉间的气质不再是少时天真,至于弗朗西斯,用亚瑟的话来评价便是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完美到连上天也不忍剥夺。

他们对视了一眼,弗朗西斯从矮柜上摸出两张电影票,票面上正是时下热映的影片,开场时间是一个小时后。亚瑟看着向来心思难以捉摸的爱人,很快他就在对方的笑容里明白了什么,他现在思考的是该直接揍弗朗西斯一拳还是把阿尔弗和马修哄睡后再揍他一拳。

不要奇怪我们的绅士先生为何对两张电影票有这么大的反应,事实上,如果有可能,亚瑟·柯克兰会祈求上帝这辈子都不走进那昏暗到让人慌张的场所。

弗朗西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用带着调笑的语气征求他的意见。“亚瑟,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因为这个,哥哥已经错过无数场放映。”他换上一副无赖又吃定他的模样,“我们可以把马修他们暂时放在伊莉莎白那去,哥哥我已经打听好了,她正愁没人陪费里玩。”

法国人说完像等待接受表彰的士兵一样信心满满,可他没注意到亚瑟几乎拧到一起的眉头。

见鬼去吧,弗朗西斯。亚瑟回忆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电影院,约定的时间却仍不见人赴约,他一个人喝光了手里的两杯热可可,嗓子甜得发腻。他当然不是在等弗朗西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多不对盘,所以,当弗朗西斯那张讨人厌的脸出现在邻座时,他想也没想就把纸杯丢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小声咒骂起来。

鬼知道那张被亚瑟小心翼翼放进艾米莉座位上的电影票是怎么到了弗朗西斯手中,而后者居然恬不知耻地享用了。

亚瑟摇了摇头,“当时你是怎么拿到票的?”

“艾米莉说她可从来没想过和一个刻板的英国人约会。”弗朗西斯笑得有些欠揍。

“真的?”

“好吧,我承认,是我在你放好后偷出来的。”

“你可真行。”

“感谢赞美,不胜荣幸。”

弗朗西斯拥住尚未反应过来的亚瑟吻了上去,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避免其躲闪,而身体成功地将英国人阻挡在绒布沙发与他之间。恰到好处的甜度,如同那天喝了热可可的亚瑟一样甜美,弗朗西斯把票随手丢在地上,一把抱起被吻得神志不清的爱人进了卧室。

他们现在更需要的,大概是一张床吧。











我是不是又……踩了一手好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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