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of the sugar<已知的来件>






啊,不把一开始设定的结局写出来总是觉得少点什么。

so大家接受团灭的结局吗?_(:_」∠)_

来自一个下午的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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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它们穿透我的皮肤,生长的肆无忌惮,像一场逃离。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及肩的发梢已经长过肩膀,打着错乱的卷,我想起我从旅店回来已经三个月,我没能在那里找到亚瑟,他转瞬即逝,如同我错过消失在街角的西雅特一样。地板上散乱着我打包回来的行李,深棕色皮箱的拉链大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外套,带着褶皱,边缘翻出一角浅绿,我想起这是亚瑟那个小混蛋最钟爱的一件衬衣,我把它拿在手里,棉质的纹理柔软无比,上面带着淡淡的折痕,黑色圆扣静默在领口,我点燃一支烟夹在手里,烟灰随着手部动作滚落,洋洋洒洒地掉在我手中的绿衬衣上,我无限留恋的吻上袖口,翻出的刺绣摩挲着我的唇,我开始思考他离开的那个清晨,我闭上眼想象着他当时的匆忙,来不及穿好的外套随意披在身上,被褥掉了一半,他的手放在安东手里,轻巧的踩过旅店的劣质地板,顺手带上房间的木门,走过回旋楼梯,在玄关等候带他离开的安东,自始至终,挂着满满的笑意。


我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为此我不得不整理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一边应声一边随意将它们拢到脑后,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门开的时候我以为被哪个混蛋耍了,空无一人的门口无比萧瑟,蔷薇花圃因为疏于打理而杂草疯长,显得颓败且荒芜,我想大概没人会相信这里还住着一个人,毫无生气的活着。直到我发现脚下的方盒,我蹲下来打量着这个物体,寄件人一栏空着,侧面潦草的写着,


To  Francis



方盒不大,里面放着一封信,信封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右下角的签名让我一眼认出是亚瑟的笔迹。一瞬间我顾不上看信的内容,我把方盒整个翻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呼啦一声掉了出来,我看见一顶黑色毛呢帽安静的躺在地上,边缘带着小巧细致的暗扣,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捡起它,我想把烟蒂狠狠地扔在上面,然后用脚把它们碾得粉碎。




我没有这么做,我重复着三个月以来唯一算得上的好习惯––––––––翻看最新的早报。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报纸上,尽管那些不着边际的琐碎报道在我看来愚蠢至极。该死的,我忍不住想去拆开信,想看我的亚瑟说了什么,我也想把毛呢帽拥进怀里,亲吻它,我相信上面一定还沾有他的气息。我捏着报纸的手因为忍耐而扭曲,指节发白。报纸上的铅字撞进我的眼里,黑白分明的标题占据了大幅版面,我在底部的配图看到笑的一脸温和的亚瑟,恍如隔世。



我读着旁边的文字,心里升腾出不可抑制的绝望。


我读到他把一柄钢制水果刀从背后插进安东的心脏,形成无数个喷溅的小血点,读到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刀身送进自己体内,配图很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很害怕,握着刀柄的手在发抖,一点一点地推入,血液浸透胸口的衣物,没过他苍白的手指,我仿佛看到他扯出一个解脱的表情,充满了难过。我把报纸揉成一团,又发疯般撕碎它们,碎屑散落在我的周围,像一圈嘲笑将我禁锢。我砸碎高脚桌上的骨瓷茶具,将茶叶丢进垃圾桶,我摧毁着所有我能触及到的事物,但是不够,还不够,我的亚瑟不会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我剪碎我们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布料在我的脚边逐渐堆积出一个尖顶,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突兀且诡异,宛如一座坟墓。我摸出口袋里的火机,看它吐着深蓝色的火焰,然后松手,接着没有任何悬念地掉进碎布料里。开始燃烧的时候我捡起帽子在手中反复翻看,毛呢质地的纹理在手指的揉捻下也未显得发皱,我看了一眼跳动起来的火苗,它在坟墓顶端晃晃悠悠的探着头,倾吐出明亮温暖的火焰,我闻着化纤纯棉被吞噬后发出焦糊味,将帽子盖在头上,它把我的长发囊括进去,很好很完整,没有泄露下一丝一毫,我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抚过蒙尘的栏杆表面,留下凌乱不堪的指印,我爬上亚瑟的单人床,浓烟不断地从门口涌入,熏舔着屋顶和墙壁,我把自己裹进被褥,听着深处传来房屋框架窸窣破碎的声响,我摸到脸部潮湿的液体,无声无息地砸落,我在逐渐汹涌的温度里沉睡,绝望包围了我,而我即将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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