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 | 仏英

送给 @Svafa 的生日礼物,感谢透明送我的“大蛋糕”,对比一下这只能算是小甜点。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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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你的报应来了,弗朗西斯。





雨下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安东尼奥回来了,所幸他披了雨衣,只有露出的一截裤角溅湿了。他把手里的油纸袋放在门口的高柜台上,踢掉鞋子,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把清单交给了靠在桌子后面的基尔伯特,后者昏昏欲睡,随便应了一声。





没多久弗朗西斯跑了进来,他浑身都湿透了,过长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颈部,衣服滴答着水珠,他毫无顾忌地踩在清洁过的地板上,水渍从门口一路延伸至室内。德/国人这下清醒了,他扔过去毛巾的同时诅咒法/国人死在下一个炮友的床上。





等基尔伯特弄干净了地面,弗朗西斯已经换好衣服开始整理小桌上白瓷瓶里的花束,安东尼奥盯着他的那些预调酒,琳琅满目地玻璃制品让德/国人感到眼花缭乱,但它们总能在西/班牙人手里变得乖巧听话起来,变得颜色更为漂亮,也更为致命。





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在毕业后相遇于伦敦,高中时还算不错的关系让他们阴差阳错地决定实现少年时的一句玩笑话般的理想。紧接着安东尼奥联系了正陷入失业状态的基尔伯特,三人一拍即合,一家风格诡异,不伦不类的咖啡厅诞生在阴雨绵延的不列颠岛。






入夜后亮起了昏黄的灯,姜黄色是弗朗西斯提议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有让人暧昧的冲动,比起让人暴露无遗的白炽灯要温柔得多。人手方面安东尼奥贴出了钟点工的招聘,时间自由,学生优先,成功招来了另外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并嘲笑他想图谋不轨。





但事实上这个做法带来的收益确实不错,弗朗西斯煮咖啡地间隙费里西安诺到了,他换上服务生的衣服,笑眯眯地和基尔伯特打招呼,略带歉意地表示罗维诺可能要晚来一些,样子看起来小心翼翼地,好像迟到的是他。安东尼奥推给他一杯薄荷茶,宽慰他不用介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弗朗西斯隔着桌子老远地叫到,他们又调侃了一会儿伦敦的天气,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






费里西安诺很讨女孩子们喜欢,尽管罗维诺和他分享了同一张脸庞,但他并不像他的弟弟那样直接,略微别扭的性格和费里对比鲜明。真是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弗朗西斯感叹道,他边这么说着边给上次在酒吧结识的舞女发去简讯。客人变得多起来,两个棕色发丝的大男孩开始忙碌,不时从安东尼奥那端出去一杯冰茶,或是预调甜酒,乖巧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情愉悦。





连续三次做同一个梦,它就会变成真的。





弗朗西斯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顺来的书,也许是某个客人遗落的,他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自言自语。手指按压过封面的纹路,隔上几句就有标注,铅字被密密麻麻地包裹住,字迹多半潦草,透着心不在焉的意味。他没看几页就被基尔伯特打断了,来人用充满严肃的口气催促他去帮忙,他也只好不情愿地把书放下,走了两步又转身把它收进抽屉,一脸的小心。





噢,可惜他还是忘了一件事,我该看看扉页的署名,他这么想着接过了罗维诺手里的托盘。






等忙完已经是后半夜,最后一位客人喝完了杯里的清咖,弗朗西斯去收拾桌子时看到了被折得整齐的方巾,连最细微的褶皱都抚平了,安静地躺在餐叉旁边。他把杯盘收起来,开始回忆起这位客人,可记忆里留下的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他最终摇摇头放弃了,或许只是偶然,他安慰自己。






安东尼奥照例送那对双胞胎回去,出门时拿了一把伞以备不时之需。放下帘子的落地窗偶尔透出几点街道上的星火,室内很安静,基尔伯特在梳理账目,弗朗西斯点上一盏香薰灯作为一天结束的标志,脚步轻快地上楼了。






“你想泡那个人?”西/班/牙人把手里的果汁兑入透亮的酒液,气泡炸开的同时一脸疑惑地问弗朗西斯。




“不是,他是我注定的爱人。”法/国人纠正道,“我梦见过他三次了。”





他们挤在柜台后面小声说着,安东尼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个经常光顾的客人,具体他记不太清,约摸有那么点印象。“那又怎样,这里哪个人你不是见了几十甚至上百次。”况且你注定的爱人已经足够塞满两个车厢了,当然这句他没说出来。他料定这是又一次的三分钟热度。





弗朗西斯对好友的想法浑然不知,他倚在那单手撑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靠窗的位置。他没撒谎,他确实梦见了那人三次,最近一次就在昨晚,他的眼神从对方握着杯壁的手背跳到领口若隐若现的领结,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露出一层淡金色的绒毛,倒不如说他全身都笼罩在这种貌似幻觉的美好中。弗朗西斯悄悄地拿出前几日收进抽屉的书,这次他翻开扉页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噢,只有缩写,他遗憾地继续翻阅,再抬起头时座位已经空了。





安东尼奥把这当笑话说给了罗维诺听,费里在一旁得出弗朗西斯哥哥恋爱了这样的结论,意/大利男孩说得极为认真,基尔伯特像听见了末日预言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当事者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拢了拢头发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弗朗西斯像失踪一般不见了踪影,偶尔能在破晓时听见他蹑手蹑脚地回房间,脚步声放得很轻。他向费里西安诺询问最近卖座的电影,哪家唱片店的装修更有格调,为什么红茶会比咖啡好喝,等到他带着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孩站在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面前时,两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可想而知。






“老实说,你用了什么手段,这距离你提到他才过了不到两个星期。”安东尼奥趁着亚瑟打电话的间隙八卦道。





“我也不知道。”弗朗西斯笑得一脸满足,“我在给他送咖啡的纸巾里夹了纸条索要他的电话,为了万全我提前写上了自己的。然后躲起来偷偷观察,起初他愣了一下,我看见他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镇定自若地把纸巾放到了一旁,接着看书,直到离开,除了杯子再没动过桌上的任何东西。”




“然后?”





“我以为被无视了,收拾东西时才发现杯子底部压着一张名片,你懂的,果然是拐弯抹角的英/国人。”






弗朗西斯及时收住了接下来的话,他余光瞅见亚瑟回来了,笑容立刻又深了几分,他没告诉安东尼奥的还有很多,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大概是从他第一次在电话里约亚瑟看电影,标准的伦敦嗓音好听而干净,他们在漆黑的深夜影院里观看一场漫长无比的爱情故事。亚瑟扭过头对他说了句什么,他的脑子乱哄哄的,什么也没听清,唯一记住的只有英/国人猫咪一般的瞳色,从来不缺陪伴的法/国人突然就掉了进去。他拉过亚瑟垂在一旁的手,另一只手托住金发所覆盖的后脑,一个轻柔的吻落了下去,接着很快分开,但他们的距离仍很近,近到亚瑟的呼吸声都在耳边清楚不已。眼神的交换持续了两秒,仿佛试探,也仿佛挑逗,绅士摒弃了白天的优雅与拘谨,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带着湿气对上弗朗西斯的下唇,这要命的小动作夺走了法/国人所有的理智,也加深了这个充满意外又有些仓促的吻。






该说这是一场顺理成章地恋爱,亦或者是从一本书开始的两厢情愿,如同亚瑟不会告诉弗朗西斯他留下名片的初衷,弗朗西斯也同样不会提起他在那本书的最末页看到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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